供给侧改革应如何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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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英

2015年，中国的经济压力不会减轻。在全球经济衰退尚未完全逆转、国内结构性矛盾不断升级的背景下，经济见底的预期再次被推迟。十八届五中全会强调“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产业向中高端发展”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趋势。这也是经济结构调整的必然结果，是未来实现中长期经济增长的必然要求。然而，这个过程是困难的。政策的变化反映了这一点，而需求政策的作用越来越弱，迫使中国提出供给方面的结构性改革，并更加关注供给的改善。然而，应当指出，供应方管理措施侧重于解决结构性矛盾，其理论基础就在这里。

目前，有几个结构性问题，中国迫切需要发挥其供应方管理措施:

一是区域经济继续分化，结构性矛盾突出。根据今年前三个季度的数据，中国经济的总体增长率继续下降，尽管一些地区发展良好，但普遍低迷。根据31个省、市、自治区的细分数据，前三季度有7个省未能实现“七保”，其中东部3省、中部1省、东北3省，辽宁垫底。从趋势来看，东部地区的增长速度出现分化并继续放缓，而中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则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尤其是重庆和贵州再次引领经济，成为仅有的两位数增长的城市。与此同时，尽管东北经济显示出缓慢改善的迹象，但问题仍然严重。根据1995年以来的区域经济增长数据，如果用2015年前三季度的平均增长率来估计全年，中国各省在过去20年的平均经济增长率都达到了10%以上，海南、黑龙江和新疆除外。虽然各省之间的平均增长率差异不明显，但仅从每年的经济增长趋势来看，除内蒙古和山西波动较大外，各省之间的经济增长差异自2008年以来一直在扩大，直至2013年有所缩小，但自2014年以来有扩大的趋势，这一差距在2016年可能会再次扩大。

此外，中国除了区域经济增长差异外，还存在区域发展不协调、政策分布不均衡、主体功能不明确、城镇化率不协调等现象。2008年金融危机后，中国经济增长率一直保持“西部高、东部低”的趋势。在国际进出口贸易影响和国内经济转型升级步伐加快的背景下，东部地区在转型升级的各个领域处于领先地位，但增速仍在缓慢下降。中西部地区经济复苏的同时，西南和西北地区的增长率差距明显，而以传统产业为主、明显依赖国有企业的东北地区的增长率仍然落后于其他地区。

鉴于区域分化问题日益严重，中国需要继续实施一系列供给侧管理和需求侧管理措施，发挥协同作用，促进区域结构升级，如继续推进区域体制改革、户籍制度改革、土地制度改革等。，同时继续鼓励主体功能区建设，从而培育各区域的供给优势，缓解区域分化问题。

二是产业结构继续调整，产业领域通缩明显。在中国经济发展的新阶段，这种不合理性不仅表现在三大产业比重失衡，高附加值产业比重偏低，而且还表现在供需失衡，使得新需求难以满足中高端供给的需求，促使中国产业结构调整。此外，产业中还出现了一些新的分化现象，如战略性新兴产业与其他产业、传统制造业与新制造业、新消费与传统消费、产业内分化等。这些差异表明，中国新的增长势头正在形成。随着产业结构问题的升级，中国工业部门的通货紧缩压力应该引起更多的关注。

从区域角度看产业分化趋势，占中国工业增加值一半的东部地区增速明显回落，平均增速为3.2%。9月份辽宁、北京和上海的工业增加值分别为-7.6%、-4.1%和-6.3%。中西部地区增长较快，但分化严重。山西经历了负增长，而西藏的增长率高达13.6%，而东北地区则大幅下降。从新增固定资产投资增长来看，前三季度我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0.3%，东部地区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8.6%，主要依靠福建和广东的18.5%和17%的增长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辽宁的负增长同比下降21.1%；中部地区同比增长14.5%，各省增速相对平均；而西部地区同比增长8.7%，同比下降9.2个百分点。增长较快的西藏与增长较慢的内蒙古相比，增速相差超过20个百分点。

从过去20年的数据来看，自2010年以来，中国的工业增长率持续下降，不同省份的工业化程度和固定资产投资差异很大。发达地区和不发达地区的工业发展阶段和城市化水平不同。中西部一些地区相对落后。在新的时代，要重点抓好北京、上海一线城市新兴产业的培育，东北三省黑龙江、辽宁老工业的改造，西部边远地区青海、宁夏工业的挖掘。在这个过程中，要注意产业结构的调整

三是地方财政收支分化和税收结构调整。根据前三季度的数据，中国财政收入平均增长率为7.4%，2014年为8.6%，自2011年以来一直呈下降趋势。目前，高负债与生产领域的通货紧缩并存，债务风险在未来逐渐积累。各省的地方财政收支和债务问题也令人担忧。除了总量不平衡外，各省财政收入和支出的增长速度也有很大差异，这与一些省市财政收入增长超过10%的情况不同。辽宁和山西的财政收入降幅再次扩大，辽宁同比下降27.4%，山西同比下降11.4%。同时，广西和山西的财政收入形势也十分严峻

第四，要素结构和收入结构也是影响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目前，中国仍然严重依赖土地、资本、劳动力等一般生产要素，而在技术、知识和创新方面的投资仍然不足。特别是随着行业向中高端的不断发展，对后一种生产要素的需求将会不断增加。如果供应跟不上，将极大地制约行业向中高端水平的升级。此外，居民收入差距和农民工收入差距也需要关注。据公开数据显示，尽管衡量中国贫富差距的重要指标基尼系数已连续6年下降，但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发布的《2015年中国家庭发展报告》指出，城乡最高20%家庭与最低20%家庭之间的收入差距高达19倍，农民工收入成为近年来关注的热点。然而，由于经济下行压力和明显的产业通缩的影响，农民工收入的协调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挑战。

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提出，不仅标志着中国经济转型升级进入深水区，也表明在需求侧管理薄弱的情况下，国家开始重视供给侧结构改革措施的运用，以应对当前全球经济分化和国内经济结构矛盾突出的现实和新形势，为未来中长期经济增长奠定基础。所有这些始终影响着经济增长和人民生活的质量，制约经济长期发展的结构性问题根深蒂固。在实施供求政策的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会面临短期的经济低迷或停滞，我们应该做好这方面的工作。此外，供应方管理和需求方管理措施必须相互合作，发挥共同作用。在复杂的经济形势下，单一的管理导向难以实现新的需求。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