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羌塘无人区的腹地——普罗岗日冰川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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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建生摄于蒲罗岗日冰川

普罗岗日冰川位于羌塘草原深处，是地球上除南极和北极以外最大的冰川。

几十年来，国内外的科学家一直在这里进行科学研究。钻井和科学研究证实，这是青藏高原最早的隆起部分，气候和环境从海洋到陆地，从密林到广阔的冰原的变化信息仍留在这里。

在海拔6000多米的冰川上漫步，实际上就像在长江以南阳光明媚的仲春午后漫步。潮湿的空气中充满了氧气，给人们带来了隆冬时节羌塘草原深处最不经意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幻觉。这些冰川保存着从海洋到陆地，从茂密的森林到巨大的冰原的气候和环境变化的信息，所以我们今天呼吸的是几千年前的森林大气。”中国地质科学院博士生导师何日正研究员笑着说。

地球上除南极和北极以外最大的冰川

为了弄清青藏高原是如何隆起的，羌塘草原是否是印度洋板块和欧亚板块之间的“缝合带”，何日正于2008年至2017年率领一个科研团队从西藏萨迦县沿东经88.5度线进行了深部地球物理勘探。普罗岗日冰川区是他们十年科学研究的重点。

“它位于广阔的羌塘腹地‘无人区’，是真正意义上的净土。”何日正深受感动。

藏语中，“普洛”的意思是“银碗”，“值日”的意思是“雪山”。普罗岗日冰川位于羌塘西北双湖县东北90公里处，属于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域。最高海拔6200米，面积420平方公里。冰原表面平坦，呈带状分布在西北和东南方向。50多条不同长度的冰川舌径向溢出到周围的山谷中，最低海拔为5350米。经过钻探和雷达测量，冰层温度为-10摄氏度，冰层底部温度为-5摄氏度至-3摄氏度。

2000年9月，中国科学院的研究人员和来自美国、俄罗斯、瑞典等国的50多名科学家深入普罗岗日冰川进行了全面调查，初步揭开了这座冰川的神秘面纱，确定它是地球上除南极和北极以外现存最大的冰川。

攀登下一个高峰时，冰川就像一个倒置在高原上的巨大银碗，包括无数的冰塔、冰和各种形状的冰洞。置身其中令人震惊。

"冰川下的水很甜。"从冰川顶部下来，导游突然说道。冰原里怎么会有比混凝土地面硬的液态水，在那里它会变成冰？

对此表示怀疑，让他们弃车步行。在两条冰梁之上，在一个冰川缝隙中，实际上有液态淡水！虽然天气非常冷，但它又甜又好吃。

普罗岗日冰川周围有许多湖泊和沙漠。冰川附近的湖泊没有结冰，而水源附近的沙漠却是贫瘠的。

科学研究证实这是青藏高原最早的隆起部分

中国地质科学院等机构几十年的钻探和科学研究证实，这是青藏高原最早隆起的部分，也是地质构造中极其不稳定的部分。

“这里火山活动频繁，地热资源非常丰富。在普罗岗日冰川西北约150公里的高原平台上，环形山形成的湖泊满满的。在冬天，那里的温度是零下二三十摄氏度，但是表面温度可以在零摄氏度以上，所以湖周围有丰富的水生植物。几千年来，成千上万的藏羚羊在这里过冬。”何日正说道。

据估计，24亿年前，由于特提斯海(古地中海)-古印度洋板块运动，古昆仑山的雏形和古可可西里隆起在这里形成。后来，分离出来的印度板块向北移动，向亚洲板块挤压，首先推动昆仑山和可可西里地区上升到陆地。在接下来的1.6亿年里，这里发生了强烈的地质变化，普罗岗日地区已经成为最活跃的火山地区之一。

因为印度板块是从下面插入欧亚板块的，所以整个青藏高原迅速膨胀。大约4500万年前，普罗岗日火山群完成了最后一次爆发。大部分这些低洼的环形山在冰河时期被冰碛掩埋，而一些高环形山(湖)由于冰的保护而得以保存，并在冰河时期后成为我们现在看到的湖泊。

“在普罗岗日冰川的东南部有一条长长的冰川断层。近年来，随着冰川的消退，大量贝壳等水下动物化石被发现，这是青藏高原最直接的实物证据。”何日正说道。

在冰川附近，仍然没有人类的土地

令人担忧的是，巨大的普罗岗日冰川无法逃脱全球变暖的影响。

中国科学院院士姚丹东是首批进入普罗岗日冰川进行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之一。1999年8月，他带领一个17人的科研小组来到这里。2000年，他带领科研小组在这里钻冰芯将近三个月。当时，他们发现普罗岗日冰原处于退缩状态，退缩的速度在加快:冰原的第一号冰川舌在过去20年内退缩了50米，从1999年9月到2000年9月退缩了5米。

普罗岗日冰川附近仍然没有人类的土地，冰川退缩的罪魁祸首是全球变暖。

“在过去的50年里，青藏高原的冰冻圈迅速融化，高原及其邻近地区的冰川面积从53000平方公里减少到45000平方公里。”姚坦东院士认为。

科学研究表明，青藏高原的气候变暖更为严重:从1961年到2016年，这里的年平均气温每十年上升约0.33摄氏度。

气候变暖和冰川退缩的直接结果是地表径流的增加。科学研究发现，大于1平方公里的湖泊数量从1081个增加到1236个，湖泊面积从4万平方公里增加到4.74万平方公里。特别是塞林库湖，在普罗岗日冰川以南约100公里，从1976年的1667平方公里扩大到目前的2394平方公里，增加了约43%。

“为了应对全球变暖，没有哪个国家或地区能够幸免。我们必须携手研究和实施全球治理计划。”何日正说道。(邓建生)

《人民日报》(2020年1月9日，第14版)

责任: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