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财富管理现状：戴着“镣铐”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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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记者宋双

“前几天培训一批私人银行客户时，有几个人说，他们觉得国内理财业务没有海外成熟，甚至存在潜在风险。这种担心恰恰反映了财富积累者在经济转型期所遭受的痛苦。当民营企业碰巧从第一代继承到第二代时，这种叠加使得民营企业的财富继承更加突出。”近日，一位知名律师告诉国家商报财经部记者(微信公众号:“火山财富”霍山5188)。

在家族财富管理方面，西方发达国家的家族理财室已经为最富有的家族运作了100多年，并且有一套成熟的标准。然而，自2013年以来，国内金融机构才开始涉足家族财富的管理。受中国传统仪式和相关国内制度的不完善的制约，从业者面临着巨大的机遇和严峻的挑战，就像戴着镣铐跳舞一样。那么，中国家庭办公室的现状如何？系统缺陷是什么？

家族财富的传承迫在眉睫

近两年来，中国高净值人口的爆炸性增长令人瞩目。根据《胡润中国超高净值人士需求报告》(2014-2015)，中国约有1.7万超高净值人士，总资产约31万亿元，平均资产规模为18.2亿元，主要是企业主。其中，资产超过1亿元的有6万人，资产超过1000万元的有96万人。预计可投资资产总额将达到112万亿元。

根据中国招商银行和贝恩公司发布的2015年中国私人财富报告，“财富传承”的重要性从两年前的第五位跃升至第二位。大约46%的高净值个人和大约51%的超高净值个人已经开始考虑财富继承，其中一些人已经开始安排财富继承。

因此，国内金融机构对这一市场前景持乐观态度。家族理财室在海外已经发展了100多年，服务于最富裕的家庭。自2013年以来，这些理财室已被国内金融机构紧急借用和模仿。所谓的家庭办公室是为高净值家庭提供全方位财富管理的家庭服务机构。其目的是使家族资产长期发展，最终保存和增值，并顺利传承给后代。

在金融机构看来，高净值个人的巨大财富需求形成了一片天然的蓝色海洋，有必要四处奔波。这片蓝色的海洋有多大，具体的数据可能还不清楚；理论上，每个榜单上最富有的人都是潜在客户，他们的数量和规模都相当可观。尽管家庭办公室对盈利模式和最终利润讳莫如深，但这显然是一项有益的业务。

一组数据可以解释高净值个人的财富管理需求有多迫切。6月23日，在中国基金业协会的一次沙龙演讲中，中国基金业协会潘和家族事务所创始人严谈到了一组数据。“根据全球统计数据，只有3%的家族企业能够在第三代中继续增长，而10%保持现状，80%消失。在中国地区，250家上市的中国家族企业被挑选出来观察了30年，平均市值在回归前后的8年里蒸发了60%。上市公司仍是这样，更不用说一般的民营企业了。”

与此同时，2015年《财富》500强富豪榜上有一半人超过50岁。特别是从创业板和中小板上市公司的情况来看，第一代企业家的年龄大多已经达到55 ~64岁，所有家庭中长子长女的平均年龄已经达到35.72岁。也许是时候接管了。

家族办公室联盟天津分会副会长、天津蓟县律师事务所主任李福在接受《全国商报》(微信公众号:“火山财富”霍山5188)记者采访时表示，今年相关领导的讲话首次传达了做好家族财富传承工作的信息，家族财富管理被视为中国财富管理行业新一轮的盛宴。然而，家庭办公室的最终任务是保存和继承家庭财产，不仅照顾家庭财产，而且照顾家庭成员。

从中国家族理财室目前的发展状况、形式、面临的各种问题和法律约束来看，这种形式真的能为高净值个人的财富传承提供充分而全面的服务吗？

中国家庭办公室的现状

家庭办公室引入中国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背景。李春说:“管理财富的海外家族财富者大多处于第二代和第三代继承人阶段，而我国目前正处于第一代创造财富的继承阶段。这也决定了中国的一些人没有意识到财富传承的重要性，同时他们过于注重利益而忽视风险，这使得国内的财富管理机构处于尴尬的境地。

但是，李春也说:“随着财富观念的更新和与现实的碰撞，许多具有预言性的高净值个人逐渐认识到，财富管理不仅仅是财富增值的单一话题，他们已经开始关心财富的保存和继承、合理的节税、家庭成员之间的治理，甚至慈善和公益事业。”

由于《海外信托法》等一系列法律制度建设相对完善，家族理财室为客户提供了广泛的服务，包括资产管理、财富代际传承、税收筹划、协助建立和管理慈善基金会、家族企业管理、家庭子女教育、其他家政服务和私人法律服务；家庭办公室不仅要管理时尚资产，还要注意如何继承家庭精神。

颜在沙龙上的讲话中说，家庭办公室的顶层设计是家庭信托和家庭基金。家族信托通过集中的所有权结构来控制经营权，达到继承家族资产的目的，这就要求资产的独立性和保密性，合法合理的节税，以及具有控制权的资产的转移；家族基金包括境内外并购、专项投资和市值管理。

事实上，家庭办公室是一个小型投资公司，其管理的资产是针对一个家庭或多个家庭，即所谓的单一家庭办公室和多家庭办公室。单身家庭办公室主要集中在海外；在中国，它主要诞生于家族企业，而上市公司步长药业建立的家族办公室更为成功。

目前，中国主要是多家庭办公室，目前大约有40~50个家庭办公室。家族办公室的内部成员包括国内外资深私人银行家、财务规划师、律师、会计师、专利权人、精算师和其他专业人士，他们亲自处理或调动包括银行、信托、保险、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甚至移民机构在内的资源，为保护和继承客户的家族财富服务。

目前，积极设立家族理财室的金融机构主要集中在信托公司、银行和理财公司。

就信托公司和银行的家庭办公室而言，其运作的核心基本上是家庭信托；由于受信托法的限制，现行的信托财产登记制度并不完善，信托财产能否有效隔离也不确定。因此，能够“投入”家族信托的资产不多，因此很难施展拳脚，而且大多数人倾向于代表客户理财。

这也使得一些信托以家族理财计划的名义推广家族信托产品，就像普通信托产品一样，试图规避这些不确定性。然而，家庭信任的结构本身是一系列服务的综合。如果服务内容只是简单的产品化，甚至是标准化的“大规模生产”，服务价值将会大大降低，这与本质相去甚远。

因此，市场上一直有一个争论，中国现有的家庭信托是否是真正的家庭信托？还是只是以家族信托的名义推出的信托产品？在此基础上，涵盖家庭办公室日常管理的组织更是凤毛麟角。

家庭信任的门槛一再下降

中国的家庭信托始于2013年，仅在两年前。由于它是一个信托公司，信托公司是其作为受托人的核心业务。然而，目前信托公司家庭信托的客户往往来自银行中的超高净值人士。毕竟，银行拥有丰富的客户和相对较高的客户信任度。因此，尽管银行不是家族信托的受托人，但它们的角色更为关键。

据李福介绍，2013年初，平安信托建立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族财富单一信托产品，即平安鸿成财富时嘉系列。委托人40多岁，这个家庭信托的规模超过5000万元，期限为50年。同年5月，招商银行和外贸信托实现了国内私人银行在家族信托业务上的首次突破。客户杨先生，约60岁，在中国拥有许多自住和商业物业、股权和金融资产。他的两个儿子已经长大了，他的女儿还在上小学。

那么，信托公司和银行如何对家庭信托管理收费？平安信托第一个家庭信托的费用分为固定管理费和浮动管理费。固定管理费的年利率为信托资金的1%，浮动管理费的年信托收益率的50%高于4.5%。

招商银行的第一个家庭信托明显对银行和信托双方都有利，并且收取年费和超额管理费。年费按托管资产的一定比例收取，比例取决于信托的复杂程度和客户是否在生前死亡；超额管理费由招商银行按20%的比例提取，信托公司按一定比例收取。

银行和信托公司如何合作？招商银行与信托公司合作的家族信托模式是招商银行担任财务顾问和托管人，负责提出资产配置方案，托管时间为30-50年。作为客户，客户设定分配条件，提出收入目标，委托是不可撤销的。客户将招商银行的现金、股票债券、理财产品等金融资产纳入家庭信托，不包括实物和房地产，然后委托信托公司管理。

然而，国家商报(微信公众号:“火山财富”霍山5188)财经部记者注意到，中国家庭信任的门槛一再下降，甚至走上了产品标准化的道路。对于海外家庭办公室服务的高净值个人，净资产要求至少为1亿美元；此前，家族对国内金融机构的信任度大多在3000万至5000万元之间。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门槛一再下降，长安信托推出的“长安家风”家信两大系列产品的最低标准降至300万元。中融信托推出的标准化家庭信托产品也将门槛降至1000万元人民币。

一些业内人士评论说:“这些实际上是普通的信托产品，借用了家族财富管理的概念，称之为家族信托。事实上，每个人都想以海外家庭办公室的形式，提供全方位的家庭财产继承服务。朝哪个方向努力，还处于探索的初级阶段。”

李春说:“信任的本质是受人们的委托，代表他们管理金钱，而不是信用。其核心是根据受托人的意愿管理资产。但是，目前中国信托业相当一部分是做简单的贷款业务和一般的银行理财产品，转型的关键不是融资而是投资，需要体现家族信托财产保全和继承的优势。

据不完全统计，现阶段积极开展家族信托业务的信托公司主要有平安信托、中融信托、外贸信托、中信信托、上海信托、长安信托、紫金信托、北京信托等。，而且没有行业霸主。据业内人士透露，平安、中融、外贸和中信目前都有大量的家信业务，比如外贸订单已经超过100个。

第三方家庭办公室的现状

除了金融机构，还有由第三方机构设立的家庭办公室，参与家庭财产的管理。就目前的发展而言，第三方机构似乎更加灵活，它们对家族办公室的理解和处理似乎更接近成熟的海外经验。与此同时，第三方机构设立的家庭办公室相对来说更加低调和神秘。

国内第三方家庭办公室主要包括鹤峰家庭办公室、韩家庭办公室、攀河家庭办公室等。创始人大多是金融或法律机构的高管，拥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和广泛的人脉，如海外私人银行高管和著名律师。

以盘河家族办公室为例，核心团队由执行董事兼总裁、董事兼首席执行官、董事兼执行副总裁、国际部董事兼总经理、财富管理部董事兼总经理、私人信托部总经理、国际税务规划首席顾问、高级顾问等8人组成，涵盖金融、法律、税务等领域的高级专业人士。

此外，以诺亚财富为首的一批财富管理公司也在积极拓展家庭办公业务。“每次我和家人交流时，我都会问，你的家人最看重什么？我只知道用什么建筑来保护它。找到这个方法不容易，因为没有灵丹妙药。重点在于构建结构的经验和智慧，以及一群有经验的人的帮助。”颜对说道。

闫，潘和家族事务所创始人，曾任瑞士银行副行长。他对《全国商报》(微信公众号:《火山财富》霍山5188)财经部记者说:“潘和家族办公室有20多人，他们正在培训新人。大约4~5个人可以谈论顾客。”。

严告诉记者:“也许每个家庭办公室对每个顾客的定位是不同的，因为服务必须是定制的，不会有太多的一致性。世界各地的家庭办公室有两个极端。一种是保姆式，关注家庭成员的全球旅行、飞机安排、账单处理、假期计划等。另一种是简单的理财，这种方式现在主要在中国使用。它只能帮助你管理你的资产，并给你每年多少回报。我们更注重人性，注重家庭中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在这样的前提下做好财富管理。"

至于收费模式，表示，这是由客户的资产规模、复杂程度以及每年要做什么决定的。没有一定的标准，市场上也没有平均水平。最重要的是“让顾客感受到你的价值。”"

记者了解到，传统的家庭办公室通常每年收取客户总资产的1%。另外，韩家庭办公室的基本服务费为100万元/年。在此基础上，客户可以根据自己的家庭特点选择其他个性化的增值服务。假设某年家庭办公室共管理20个家庭，总规模为500亿元，那么该年的收入将达到5亿元。

作为一个由第三方发起的家庭办公室，所有的金融机构都可以被部署来服务他们的客户。例如，泛河家族办公室可以与14家私人银行、5家商业银行、8家信托公司以及保险平台、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和移民服务机构合作。

解构第三方家庭办公室

与金融机构中家庭信任的产品化不同，第三方家庭办公室如何规划家庭资产和家庭业务？

严在上述沙龙讲话中说，“公司治理就是定位和设岗。家庭作业不是白纸黑字写的，家庭成员不能被解雇。它们只能根据经营权、所有权和收益权来定位。家族信托之所以能够抵制税收保全的传承，正是因为“三权分立”的理念。这三种权利在第一代人身上是结合在一起的，但是当财富传递给第二代人的时候，它就会有所区别。最容易区分的是运营权，比如授予职业经理人；第二，所有权，这可能是由某人持有的隔离风险；第三是受益权。”“必须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加以改进和创新。很难与国内客户谈论这家瑞士银行的做法，他们也很难理解。”“家族财富管理的首要任务是重组家族资产。这种结构将决定财富最终是否属于家庭，并解决代际财富的损失。假设投资目标不变，在有限公司结构中设立基金与在有限合伙结构中设立基金有很大区别；如果你以有限合伙制的形式在低税地区注册，差别就会显现出来。所以结构是最重要的”。

颜把家族财产的管理结构比作屋顶上有家族信托和家族基金，结构上有控股公司和护照，基础上有保险机构和私人银行的建筑物。严认为，“这种结构适用于中国的每一个家庭，有必要对家庭财产的产权进行梳理。”

作为一种顶层设计，家族信托管理家族资产和家族企业，这类似于代理的法律行为。家庭资产可分为金融资产和海外房地产，两者都由离岸公司持有。家族企业还需要管理海外控股投资、员工激励、海外M&A基金等。海外控股投资包括上市和非上市公司的股权，这涉及全球税务规划；海外M&A基金包括海外M&A和海外上市。总的来说，内容相当复杂。

颜说:“在中国，对家庭信托的资产有很多限制。可以包括四个主要类别，即现金、未上市公司股权、有限区域内的有限房地产和保险单。限制确实很大。”

正在完善相关法律

作为法律专家，李春主要致力于与家庭办公室的合作与发展。他向国家商报(微信公众号:“火山财富”霍山5188)财经部记者详细讲述了家族理财室在中国面临的人文、制度和法律困境。

首先是概念。李春认为，国内高净值个人混淆了财富创造和管理，强调收入高于保存和继承，尚未形成财富继承的理性认知和习惯。

第二，制度约束。李春表示，“信用体系不完善，法律体系不完善，相关配套法律法规如信托财产登记制度、交易税、遗产税等不完善或缺失。”目前，国内信托业形成的监管体系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一法三规”，即《信托法》、《信托公司管理办法》、《信托公司集合资金信托计划管理办法》、《信托公司净资本管理办法》。作为该制度核心的《信托法》已经实施了十多年。随着信托业生存背景和环境的巨大变化，一些在立法之初没有充分说明的细节也暴露出在业务的不断实践和运作中不可调和的缺陷，可操作性不强。

如《信托法》规定的信托登记制度与我国现行法律规定的特定财产和财产权的设立、变更或终止的登记或登记制度之间缺乏可行的联系和配套法律制度。

然而，尽管困难重重，李春认为，这个行业的曙光仍在前方。她说，修改信托法的呼吁目前正处于管理层讨论和研究阶段，有三种不同的意见。

据李春介绍，在实际操作方面，上海自贸区已采取相关措施，率先探索信托收益权的转让机制。为了进一步发展国内经济，有必要从制度层面上改进对家族财富的管理，以保持中国的资本资源。“我们有理由相信，在管理层和业内人士的共同努力下，越来越多的高净值个人将从单纯将资产转移到海外进行家族财富管理的单一模式，转变为更加灵活便捷的境内外结合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