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仔癀530元一粒的“神药”到底是药品还是保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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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漳州片仔癀制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片仔癀”)发布的半年度报告显示，从2016年至2018年，片仔癀产品在中药大品种科技竞争力排名中，连续荣获“清热解毒领域”第一名。

最近，当《国际金融新闻》的记者走访上海几家皮恩泽黄体验店时，他们发现“清热解毒”的功能似乎并不是这家老字号企业的唯一“杀手”。在公司的广告手册中，还宣传其产品具有“防癌抗癌”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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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功能

在位于虹口区和浦东新区的几家体验店，《国际金融新闻》的记者看到，展示柜上陈列着片仔癀公司的各种产品，其中以珍珠霜为主的化妆品和以片仔癀为主的药品最为抢眼，其次是牙膏、洗发水和片仔癀胶囊。

记者注意到，每个体验大厅都有一份类似内容的“宣传手册”。产品宣传的功能包括“保肝利胆、修复肝细胞、消炎止痛、促进伤口愈合、防癌、减毒增效”等。研究数据或临床试验结果支持许多功能。

在体验店，当记者质疑宣传册中“肿瘤”和“抗癌防癌”等相关内容的真实性时，体验店工作人员解释说，“皮恩泽黄灿不仅延缓了肝癌的恶化，还延缓了其他癌症的恶化。它在缓解疼痛方面也有显著效果。”

在调查中，《国际金融新闻》记者进一步发现，不仅在上海的体验店出现了印有“抗癌”功能的宣传册，而且在苏州的片仔癀博物馆也出现了一张广告图片，声称片仔癀具有“护肝利胆、消炎止痛、清热降火、防癌保健、排毒养颜”的功效。

当记者致电苏州片仔癀博物馆作为消费者时，对方明确表示片仔癀具有防癌抗癌的功效，并向记者提供了一份题为《片仔癀用法》的电子文件，其中明确说明了片仔癀治疗肝病、肿瘤、疾病等疾病的用法和用量。

为了赢得顾客的信任，体验店的工作人员反复强调了片仔癀的各种保健功能。在他们口中，黄灿不仅能治愈肝病，还能保持健康。

然而，在片仔癀的网络和公司官方网站上的产品手册中，片仔癀介绍的主要功能是“清热解毒”，而“防癌”则只字未提。

为什么“清热解毒”的药物具有“抗癌、抗癌”的功效？为什么苏州片仔癀博物馆和上海体验店的宣传效果与片仔癀官方网站有很大不同？对此，记者致电片仔癀公司，其产品咨询部的工作人员表示，“片仔癀绝对没有虚假宣传。该公司仅在301家医院开展了皮恩泽黄治疗晚期结直肠癌的临床研究。”

记者获得的内部信息不是权威机构授权的，而是由体验商店自己准备的材料吗？

当《国际金融新闻》记者咨询负责投资者加盟合作的片仔癀相关人员时，对方表示:“总行有规定，除了邀请函和礼品卡店可以自行打印外，其他所有宣传彩页均由总行提供。此外，总部还将派专家定期对每个人进行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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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被怀疑是“越界”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官方网站上明确显示，片仔癀的“中药准子z35020243”是一种药物，而不是一种保健品。

由于皮恩泽黄批准的是“药品”，宣传图中有关“保健养生”的内容显然有误导消费者的嫌疑。

根据中国《广告法》、《反不正当竞争法》等法律，经营者不得对其产品的性能、功能、质量、销售状况、用户评价和荣誉进行虚假或误导性的商业宣传，从而欺骗或误导消费者。涉及药品适应症、功能主治和药理作用的药品广告宣传，应当按照国务院食品药品监督管理部门批准的说明书进行，不得扩大或者恶意隐瞒，不得含有说明书以外的理论和观点。

南京中医药大学药事管理与法律系教授杨勇在接受《国际金融新闻》采访时表示，所有面向公众的药品宣传必须以国务院药品监督管理部门批准的药品说明书为依据。通过各种渠道和超出指示范围的宣传有违法嫌疑。“在说明书范围之外宣传药品的保健功能也是非法的”。

根据这份内部培训材料的几个标题下的研究数据和临床试验内容，杨勇教授表示，即使有真实的临床数据，企业也不能将其用于药品宣传。相关内容可由法律监管或科研等第三方机构通过标准化渠道发布。

目前，虚假宣传主要是在片仔癀的线下体验店进行的，同时也保持了网上宣传的规范化。

根据2019年半年度报告，片仔癀公司在中国开设了近200个体验馆，其中包括两个博物馆，体验馆仍在扩建中。在成本方面，片仔癀的销售费用和运营成本在半年内有所增加。根据公司的定位描述，这些体验大厅准确定位于高端客户，未来市场增量将会扩大。

随着新体验店的开业，虚假宣传现象会不会越来越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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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茅台”

记者发现，皮恩泽黄治疗肝病的药物最初受到许多患者的追捧，价格仍然很高。

根据Minenet的数据，2018年，中国城市公立医院、县级公立医院、城市社区中心和乡镇卫生院(以下简称中国公立医疗机构)肝炎药物的市场份额为38.11%，排名第一。根据黄子平的年中报告，肝病药物的收入增加了15.53%，而成本增加了32.91%。

目前，片仔癀含片的价格高达一片530元，一片仅含3克。每克片仔癀的平均价格约为177元。因为单价比茅台高，所以被称为“国药茅台”。

一位中医研究员告诉《国际金融新闻》记者，“片仔癀是国家秘密品种，定价权一直掌握在企业手中。”

记者了解到，自2005年以来，片仔癀涨价14次，药品单价从130元/粒涨到530元/粒，翻了两番。在最近的半年度报告中，该公司的毛利率下降，这意味着该药仍有涨价的可能。

作为投资者，《国际金融新闻》的记者表示，他愿意加入片仔癀特许经营业务的相关经理。另一方说每次需要从总公司拿到1000片片仔癀，大概40万元。根据记者的粗略计算，假设所有的商品都卖出去了，一次可以获得13万元的利润，毛利大约是30%。这名工作人员还告诉记者，从公司进货要排队，每个商店每个月最多只能买到1000粒胶囊。

那么，这种高价格、高利润的“灵丹妙药”有什么疗效呢？

记者作为消费者走访了上海几家大型药店，工作人员都说片仔癀具有很好的清热解毒功效，患者经常购买它来治疗肝癌等疾病，但效果因人而异。

记者在网上找到了一个购买片仔癀的消费者。他告诉记者，“在我父亲治疗肺癌的半年时间里，他每两天就吃一片片仔癀，直到去世。皮恩茨黄灿不治疗癌症，但它可以有效地减轻癌症造成的痛苦。”

据公开信息，黄碧儿被列入2011年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单。截至目前，该公司仅披露其成分为天然麝香、天然牛黄、蛇胆和三七。据调查，一片片仔癀重3克，含天然麝香约0.09克。自2005年以来，国家为库存和新生产的天然麝香规定了配额。全国只有八种产品如片仔癀、安宫牛黄丸、六神丸和八宝丹可以使用天然麝香。记者发现，自2007年以来，黄子培就一直涉足人工麝养殖业。通过“基地+农户”的模式，麝养殖数量已超过7000只。

南京一家中医医院的医生告诉记者:“人工培育的麝香与古籍记载的麝香不同，其药效会降低。《伤寒论》的古方可能是一个很好的药方，但由于自然环境的破坏，这种药的疗效可能无法与古籍记载的疗效相比。”

关于片仔癀在临床治疗中的使用和疗效，《国际金融新闻》记者咨询了浙江某三级医院肝胆胰外科主任医师，称片仔癀在临床治疗中几乎没有使用。

南京一家三级医院的医生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什么药？不在我院药房，不在治疗指南中，也不在专家的共识中。这种一般进不了医院的肝病药在闪烁。”

江苏某三甲中医医院肝胆内科的一位医生说:“在江苏、浙江和上海，使用片仔癀的病人很少，主要销售在广东、福建、东南亚等地区。对中医来说，我们在开药时，注重的是药材的主治功效，而不是用药材可以治疗哪些疾病。书上说片仔癀对肝炎和黄疸有效，但我从未在临床上使用过这种药。黄碧儿的防癌抗癌宣传，肯定有夸大宣传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