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德国一言堂 法国再提“欧洲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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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彤新

法国总统奥朗德今年夏天非常忙。他没有休假，而是在过去的一个周末加班，喊了很多口号。

除了对猪肉价格和环法自行车赛的评论之外，奥朗德还呼吁欧洲建立新政府，以加快欧元区一体化。这引起了欧洲政治和意识形态界的关注。

欧元区教父、前欧盟委员会主席雅克·德斯多尔斯(Jacquesdelors)在同一时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指出了欧元区自诞生以来的内在缺陷，以及谁应该为这场持续的危机负责。

法国政界名人的一系列讲话再次显示了法国促进欧洲一体化的长期愿望，也使法德之间的分歧再次凸显。

“欧洲精神”盛行

奥朗德在法国《星期日日报》上发表了一篇长专栏文章，称欧洲面临的威胁不是过度一体化，而是一体化不足。

“欧元区需要建立自己的政府，制定内部预算，并拥有一个内部议会。”这是奥朗德在希腊危机后关于欧元区一体化的最新提议。

他说，过去一段时间经历的希腊危机使欧元区相信合作是最重要的，作为欧元区一体化核心的德国和法国在共同努力下取得了明显的成就。因此，欧洲精神发挥了优势。

奥朗德发表他的专栏时，恰逢德拉鲁90岁生日，他表达了自己对在欧元区创建新政府的看法。德拉鲁是欧元区一体化的积极倡导者，被称为欧盟的设计者。欧元的出现也是基于他的研究报告。他曾倡导英国退出欧盟，并因倡导紧缩政策而闻名。

奥朗德说，欧元区不能停滞不前，欧洲已经削弱了它的机构，它的成员国必须采取行动，共同努力。他建议重新学习德拉鲁的思想。因为当欧元区成立时，成员国不仅决定使用同一种货币，而且将共同的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他说，15年后，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为离开欧元区负责。法国一直呼吁欧元区成员国成为先锋，支持建立新政府的决定。

奥朗德说，法国已经准备好了，它的历史就像德拉鲁描述的那样。法国只有成为欧洲的先锋，才能发展壮大。德拉鲁还在同一问题上表示，欧盟和欧元区的现状已经失控。

一个天生有缺陷的机制

德拉鲁说，当前的欧盟和欧元区已经无法维持，需要一个经济和货币联盟。然而，德拉鲁对这一概念的前景并不乐观。他认为，欧元区的机制从一开始就存在固有缺陷，这使得欧元区很难再做什么，但同时也很难与过去彻底决裂。

他认为，目前的情况是，人们尽最大努力避免最坏的情况，但欧洲不再是一个强大的道德体系，那里的道德指的是善。因此，有必要重建这种道德力量，让欧洲重新获得过去其他时期的力量。

1997年，当建立欧元区并使用统一货币的计划提出时，一些对欧元持怀疑态度的英美经济学家认为，如果有一个独立的中央银行，就必须有一个独立的政府。德拉鲁认为这种观点是合理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德拉鲁坚持认为他应该在经济和货币领域做同样多的事情。在建立单一货币机制的同时，还必须在成员国合作的基础上建立共同的经济政策。

德拉鲁指出，监督是一个主要问题。因此，当时建立欧元区时，有必要制定约束欧元区经济的规则，以便成员国能够遵守统一的经济一体化标准。不幸的是，这并没有发生。

早在2011年，德拉鲁就认为欧元不仅面临流动性危机，还面临信心危机。最大的问题是主要的经济和市场参与者对欧洲经济政策有疑虑。这比欧元危机本身更深刻、更可怕。

谁应该对这场危机负责

在投入使用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欧元给欧洲带来了经济增长、改革和价格稳定，给经济中的强国和弱国都带来了好处。然而，从2008年的欧元危机到最近的希腊债务违约，欧元在繁荣之后确实面临问题。德拉鲁认为，欧元区领导人总是不愿意承认机制问题，各国财长也总是妥协达成一致，避免提出不同意见。这些隐患最终导致了欧元危机的集中爆发。

谁应对这场危机负责？在德拉鲁看来，每个人都应该问自己。德国对货币的顽固控制，以及其他国家对欧元区缺乏清晰的愿景，共同导致欧元区今天止步不前。

那么，法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创建欧元区政府呢？复旦大学欧洲研究中心主任丁春告诉《中国商报》，自2008年危机以来，法国的经济表现一直疲弱，但作为欧元区的核心国家，法国不愿在政治上无人知晓，因此它应该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欧洲一体化倡导者。此外，当希腊风暴稍微平息后，提出一个从时间角度重塑欧洲的计划更为合适。

法国前总统、人民运动联盟主席萨科齐强烈指责奥朗德在希腊危机上的立场，称他在希腊总理齐普拉斯面前过于自负，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面前过于无能。然而，萨科齐和奥朗德在建立欧元区政府的立场上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在萨科齐担任法国总统期间，他还主张在欧元区建立经济政府，以促进成员国更好的一体化。但是萨科齐认为没有必要在欧元区设立议会。

德国和法国在分歧中前进

欧洲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也提出了创建欧洲共同债券的想法，但遭到了德国的强烈反对。丁春认为，德国在经济上拥有绝对优势，不想通过这种资产再分配来削弱自己的利益。这也使得以前的“法德轴心”趋于分裂。

尽管希腊危机在过去终于挽救了局面，但德国和法国在希腊谈判中的分歧仍然显而易见。德国一直坚持要求希腊实施最严格的改革措施，否则，它将考虑让希腊暂时“离开欧洲”五年。奥朗德不遗余力地将希腊留在欧元区，称希腊的“英国退出欧盟”将是欧元区的倒退。这使得曾经共同推动欧洲一体化的两个核心国家分道扬镳。

丁春表示，德国可能会反对奥朗德创建欧元区政府的想法。欧洲人普遍认为德国更有能力拯救希腊，这将让奥朗德难堪。尽管没有德国的支持很难推进欧洲一体化进程，但德国不会低估法国在一体化进程中的发言权。事实上，回顾二战后的几十年，由于战后地位的差异，法德和解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法国手中，正是法国提出的舒曼计划促成了欧洲共同体的建立。

法国也知道，只有与德国合作，它才能保护自己和欧洲的安全。因此，法国始终希望通过欧洲一体化框架将德国限制在欧洲合作范围内。德法关系将永远是欧洲最重要的双边关系。

德拉鲁曾经说过，欧洲大陆可能会失去它的领导地位，但重要的是要保持一些价值观，这不仅会影响欧洲，还会影响英美。这里提到的价值观源自希腊哲学、希腊民主和罗马法，包括法国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但他也承认，每个国家都有权保持自己的价值观，比如，你不会告诉中国人该怎么做。这也是最大的挑战。欧元危机的整个过程实际上是西方价值观面临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