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元朝总是引起争议，因为它知道的太少，误解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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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末年，一群南宋文武官员逃到广东省江门市崖门镇，与蒙古军队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最终，宋军战败，全军覆没，成千上万的军民奔赴大海为国捐躯，这在历史上被称为“崖门海战”。"雅山之后，就没有中国了."说它也很受欢迎。

断崖山之后，宋朝灭亡，元朝建立。作为中国历史上由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统一王朝，从某种角度来说，元朝是最特殊、最有争议的朝代。

日前，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中国元史研究会会长张帆应邀出席了华东师范大学思勉人文讲座，并以“如何对待元代”为题，分享了他对元代一系列争议问题的思考。

事件

元朝是中国的王朝吗？

近代以来，一些外国汉学家把元朝看作是大蒙古帝国征服史的一部分，而不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朝代，如日本学者提出的著名的“征服王朝论”和“断崖山后没有中国”等。然而，在张帆看来，许多表达失去了简单性。

“断崖山后无中国”不是现代人的创造，而是源于明代，有其历史原因。张帆认为，讨论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我们对“中国”的定义。自古以来，中国的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地理范围扩大，内涵丰富。他引用谭企祥的观点，把中国的概念分为“古代中国”和“现代中国”。

前者是狭义的中国，基本上以汉族活动区和中国文化所覆盖的范围为界，以秦朝为代表；后者，广义上的中国，是以清朝中期(1759-1840)为代表的元朝以后多元文化的集合体。然而，随着历史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复杂和丰富，很难用这个狭窄而简单的概念作为标准。

在张帆看来，在这个矛盾中，我们需要选择最合理、最合乎逻辑的标准。也就是说，当历史发展到近代，大范围的“中国”已经形成时，坚持用“古代中国”来理解和架构元朝显然是不合理和合乎逻辑的。

除了地理上的中国，我们经常说中国还有另外两个意思，即血缘和文化。根据张帆的观点，很难从血缘的层面来讨论，因为人们的迁徙、战争、融合和混杂使血缘中的“中国人的后裔”难以界定。文化意义是指人们在文化上是否接受以中国汉族为中心的传统文化，即“王公以夷为礼，入华则夷为夷”。虽然元朝与中国文化之间存在一些偏差和差距，但它基本上是用这一概念来建立王朝和建立统治制度的。

"因此，就其主要性质而言，元朝属于中国."张帆同意日本学者杉山正明的观点，“元朝以前，它是一个小中国，元朝以后，它是一个大中国。”因此，元朝不仅是中国的一个朝代，而且为中国古代向现代的转变奠定了基础。

我们如何知道成吉思汗的历史地位？

张帆认为成吉思汗不仅是帝国的缔造者，也是国家的缔造者。"成吉思汗不能被视为一般的历史人物."

蒙古人是围绕成吉思汗家族形成的一个民族群体。没有成吉思汗，就没有蒙古人，所以它具有现实意义。"成吉思汗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草原的格局."张帆说，“蒙古人觉得他是他们民族身份和感情的象征，所以他们不能接受这种不尊重。”

另一方面，一些外国学者把成吉思汗描述为全球化的最早推动者，这可能太高了。欧洲、美洲和日本的一些学者认为，世界上的主要文明是彼此孤立的，只有在成吉思汗之后才出现了一系列事件，如凯尔·波罗和哥伦布等。，所以全球化最早是由成吉思汗发起的。

在张帆看来，成吉思汗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全球化”概念。他发动这场战争完全是为了征服，而不是为了加强沟通。他的后代继承了这一征服，并最终建立了一个帝国。所以这是一个结果，而不是目标。这种“全球化”代价太高，死亡人数太多。“像中亚和西亚这样的文明遭到了严重破坏，许多城市已经毁灭性地消失了。”因此，成吉思汗是全球化的最早推动者，这更像是一种盲目的赞美。

论蒙古征服战争中的大屠杀

“蒙古人的战斗不是建立在他们的头上，它通常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而大屠杀是其他人的榜样。在中外文献记载中，许多统计来源都是道听途说，而且这些数字不易被人相信。然而，不能否认这一现象，因为蒙古本身也有记录。”张帆说话了。

在张帆看来，蒙古征服战争中的屠杀现象与希特勒的种族灭绝本质上是不同的，希特勒的种族灭绝是由于征服战争的需要，而不是针对特定的种族。“此外，古代战争一般都是这样的，它们都缺乏对人类生命的尊重。蒙古人正处于野蛮-文明过渡时期，深受丛林法则的影响，情况自然更为严重。”

但在和平时期，蒙古统治者不会杀人。元朝的法律法规非常宽松。根据一些记录，在元朝后期，人们很少杀人，而且每个人在偶尔杀人时都要互相告知。从未见过他们的人应该去看看。朱元璋说元朝的统治太宽，说“宋元时期太宽”，社会管理太松

"此外，元朝皇帝也高度赞扬佛教，他总是感到尴尬."张帆说:“我曾经开玩笑说元朝是罪犯的天堂。如果一个人犯了罪，他会假装死去。两天后，他可以跑出去说，我没有死，但你不能逮捕我。大赦！”

对于这样的历史问题，张帆有一个原则:历史事实无法抹去，历史恩怨难以澄清。“当然，我们不能忘记历史，我们不能蒙混过关，但我们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我们应该如何评价元朝的统治？

我们应该如何评价这样一个有争议的王朝的统治？

在张帆看来，在所谓的“王朝周期法”下，元朝没有达到正常的生活，统治也不成功。元代没有外部问题，但寿命较短，这是由于内部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蒙古统治者和汉族社会没有很好地合作."张帆说:“有人把它比作秦朝和隋朝，说它好了一百年，但我不这么认为。”

“秦和隋的崩溃没有稳固的立足点，但元朝获得了稳固的立足点，并慢慢衰落。大一统王朝应该出现的问题都出现得早，管理水平不够，所以灭亡了。”

然而，元朝对中国历史尤其是政治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元朝的统治下，中国的领土扩大了，中央集权加强了。“总而言之，元朝最大的贡献是领土、民族和制度遗产。在某些方面的创新是非常先进的，如纸币、航运和中西交通。”

尽管民族政策中存在明显的不平等，但在张帆看来，这种不平等被后世夸大了。在原教科书中，“四等制”是“元朝的国家等级制度”，把老百姓分为四个等级，但张帆认为这种表述是不准确的。

「政府并没有这个定义，因为政府不可避免地对社会上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政策。在积累了更多之后，它被总结为一个四级系统。”张帆解释说，这些政策不是一刀切的四个等级。“虽然学术界没有特别的结论，但我在教育部编写中学教科书时已经在教科书中写下了我的看法:元朝不同民族之间有差异。这一治疗政策被后人总结为四级制度。

“元朝总是引起争议。原因是理解太少，误解太多。”张帆总结道。新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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