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老挝价差十倍 疯狂的石头引来大批走私客

本篇文章4691字，读完约12分钟

孙行之

政府的禁令、艰难的道路、罚款和没收的可能性都没能阻止这些从中国淘金的人。在很多人眼里，老挝石将成为继寿山、青田、彰化和巴林之后的“第五大名石”

去年中秋节，浙江省青田县山口镇的一位名叫陆的石商终于忍不住了。神话，这个圈子里老挝石头的财富，给了他参观原始矿山的想法。

当时，老顽石的价格处于顶峰，质地可以接受的老顽石的价格可以达到3000元。即便如此，与中国生产的四大名石相比，价格仍然只有九牛一毛。寿山高山石，有点像老石头，质地很容易就能卖到20000-50000元。自古以来，被称为“一两黄三金”的寿山田黄，如今已涨到惊人的3万至6万元/克。

正是这种巨大的价格差距导致老石在几年内横扫印石市场。自2013年以来，大量的石材商涌入老挝阿佐坡省进行采购，同时更多的商人从福州和青田商人手中拿走货物，运到全国各地。这一趋势在2014年下半年达到顶峰。

惊心动魄的上山路

老挝石材，在国内市场上有独特的风景，隐藏在原始森林覆盖的山区蒙高和普翁县的亚速尔省，老挝。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这里生产的红木一直被走私到中国，并被制成昂贵的红木家具。现在，对老石来说，另一群淘金者热情而来。

“山上的路根本不是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电视上看到的红军在二万五千里长征中走过的路。”陆在接受CBN采访时回忆说，在山里寻找岩石的过程比在野外探险更刺激。

在上山之前，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要在山上呆三天。他们储备了饼干、矿泉水和八宝粥，一路上还得“保存一些食物”。山上没有供应的地方。特别是要准备足够的矿泉水，因为“这里有水蛭和水蛭的卵，在山涧里是不能喝的。”雨季过后，老挝的山区仍然非常潮湿。夜间休息只能是野营、帐篷、吊床和睡袋。他们准备依靠这些设备来消除疲劳。

然而，道路仍然比预期的困难。山路泥泞不堪，几乎过不了人的膝盖，杂草丛生的灌木经常挡住道路。对于上山的大型柴油拖拉机来说，一米多高的轮胎仍然不够结实，必须依靠钢丝绳:四个工人把钢丝绳拉上山，绑在坡顶的大树上，拖拉机扭动钢丝绳爬上去。在电缆末端，工人需要再次拉动电缆。“这是非常危险的。”陆说，过陡坡时，一旦车箱倒塌或发生其他事情，车祸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仍然认为这是值得的，甚至山下的亚速尔省都可以买到石头。“最好的都被抢走了。如果你不上山，你就不能得到第一手的好材料。”他说。

老挝石与四大国石之一的寿山高山石十分相似。同时，它的韧性、均匀性和硬度都形成一种清爽的“刀感”，适合印章雕刻师打造。在鲁去过的一座山上，有许多老挝的石矿。据他说，老挝的石头是一个露天矿山，很容易开采。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使用钢铲和锤子等工具，就不需要炸药。这种采矿方法也给了老挝另一个优势:裂缝更少。

大多数挖石头的人都是当地农民。虽然山上有军队守卫矿脉，但当时的玉商仍然可以通过支付“人头费”来获得山顶上的石头。“每个人支付1000美元。如果你运气好，你可以得到很多石头。”但是时间不应该超过7天，因为军队的轮换周期是7到10天。在下一批士兵上山之前，他们必须离开，否则，他们的石头将被没收。

与寿山天荒相似，石材商也将老挝石材分为“山料”和“水料”。所谓“山料”是指在山上挖出的原生矿石，“水料”是指矿石从山上滑落落入水中的石头，“石皮”在被冲走后生长。当时山上的商人大多选择了山料，而陆却把目光投向了经营多年的“水坑”石。他坚信“水材料”的价格会比山材料的价格更高。“与此同时，水坑石也很容易搬运，最大重量只有几磅，你可以用袋子把它扛下山。”

当陆一个接一个地带回老石头的时候，市场实际上已经饱和了。幸运的是，他专注于买卖“水材料”，收入还不错。

到了今年春节，由于一批石材商的抛售，老石材的价格开始从高位回落，价格减半。“在青田，只有少数人赚了几十万。有些人赌了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本书，现在还卖不出去。”卢对说道。张明在上海云州古玩城经营着印石，他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他五年前收到了老石头。“起初，没有人见过这种石头。有些商人把它当作寿山石和八林石来卖，把一群不懂的人搞糊涂了，一方最多能卖几万。”直到谎言被揭穿，价格大幅下跌，石材商们一个接一个地抛售以保持他们的市场份额。老挝石材的价格在初始阶段经历了两个极端。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对这种新石头的认识也提高了。

疯狂的“捉迷藏”

对于石材商来说，老石材的出现是值得期待的。就矿物类型而言，老挝石和四国石均属叶蜡石。中国宝石协会印石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夏发起在《印石资源现状与前景》一文中曾说，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近10年来，叶蜡石的开采量急剧下降，面临着脉耗问题。“印石叶蜡石的资源量和开采量急剧下降，印石市场供需矛盾日益突出……”

目前，在四大民族石材中，只有内蒙古巴林石仍有一定的开采量，而寿山、青田、昌化矿脉的开采量每年都在急剧下降，面对巨大的市场，明显超过了需求。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老石进入了中国市场。青田山口镇是鲁的故乡，是青田石的发源地，四大名石之一。以青田石和寿山石的纹理为依托，以历史悠久的石雕文化为依托，是中国与福州同处的两大印石市场。但现在，从数量上看，老石占据了这两个市场的主流。“在福州，基本上80%的交易量是老石的。青田的比例不是很高，但大多数石材商都会经营这种石材。”卢对说道。

在2014年3月之前，卢并不知道这块石头产于老挝。起初，人们称之为“越南石”或“泰来石”。后来，人们发现这是老挝石头的原始发现者故意释放的“烟雾弹”。“老挝石最早是由福建红木商人发现的。为了赚钱，我们必须先封锁消息。他们把老挝石叫做越南石，这样别人就搞不清矿脉在哪里了。”

原产地混淆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老挝政府禁止出口老挝石材。中国人支付大量罚款，这只是扩大了灰色区域。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很少根据规则和规则打光明的一面，弱肉强食已经成为新的主人。

陆和他的朋友带着一个湖南导游上山。双方达成的协议是，鲁将以每公斤300元的价格将石头运至省会阿卓坡，所有通过检查站所需的罚款将由导游支付。之后，陆找了一艘运输船，将石头从湖北省省会运到他的家乡青田。可以同意回到协议，山上不断变化的检查站让它像超级玛丽的通关战争。

在山区，老挝政府部门的检查站通常只是一个帐篷，经常移动，检查和付款往往来得很突然。当中国人想把石头带下山时，他们必须报告石头的重量，并根据重量支付不同金额的美元或老挝币。“你有多少吨石头，你必须说实话。”通常情况下，清关的费用根据石材的质量而有所不同。“标准是他们定的，我们会按照他们的标准去做。但如果你遇到一个关卡，石头不想要钱，石头只能给他们所有。”

在下山的过程中，石头不时被没收。在鲁看来，这与领导人的关系是否到位有关。“因为福建红木商人熟悉当地的关节，他们经常与当地政府部门打交道，成功运输老挝石材的几率非常高。当然，这不能保证门票和明确的关系。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清楚。”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红木商人占便宜。陆觉得:“他们很多人对石头都不太了解，不知道如何判断利弊。”陆常年在市场摸索，对自己的鉴别能力充满信心。

除了山，村庄里的农民经常从山下挖石头，农舍通常是老挝石头被秘密交易的地方。在村子里，石头仍然有被抓住的巨大危险，“捉迷藏”的游戏随时都可以玩。即使东西已经被运到酒店，它们仍然有可能被政府雇员没收。一天，陆去当地一个农民家收“水”。当他回到酒店时，他雇了两个当地的女人，一个骑着摩托车，另一个抱着一个孩子作为掩护，然后把斯通带回酒店。

鲁老挝之行带来的老石，被他称为“山料”。所谓的“山料”是直接从原生矿中开采出来的石头。

去老挝的石商称这种石头为“水料”，他们认为这种石头比“山料”更有价值。“水物质”是指原生玉矿石风化崩落和河水对河流中上游的冲击而形成的石料。

财富的梦想笼罩着半个空

围绕中国人民对老挝石材的需求，当地形成了一条产业链。鲁说:“老挝当地的石农是最简单的，但中国人和越南人很难对付。”在运石的道路上，中国人和越南人显然处于利益链的高端，他们扮演着翻译、导游和运输团队的角色。当鲁智深去村里买石头的时候，文超雇了一个每天工资100美元的中文翻译。在老挝，这相当于一个年轻酒店服务员一个月的工资。

在即将回国的时候，陆介绍在亚速海省找到了一位专门从事交通运输的中国人。他和他的朋友同意以80~150元/公斤的价格将这些石头运到中国。当此人得知陆对石头非常了解时，他说自己家里有一批石头被海关没收，请他欣赏。这个要求引起了卢对的警惕。他礼貌地拒绝了，然后他邻居的经历证实了他的猜测。回到青田几天后，的石头陆从老挝安全抵达。邻居们在最后的寄售过程中遇到了欺诈，从石头公司运回中国的七个包裹中有五个被换成了劣质的老挝石头。

原来，承运人已经“咨询”了邻居关于斯通的优缺点。结果，被他直截了当地称为“臭石头”的斯通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他的包裹。负责运输石头的人不知道石头是好是坏，一旦他确定他的石头不如别人，他就会试着去替换它。“没办法，别作弊。否则，石头也被改变了！”卢叹了口气。

当被问及是否会再次上山时，直言不讳地说一切皆有可能。在最后的寻石之旅中，他看到叶蜡石的颜色出现在起伏的群山中，随着群山起伏。“矿脉特别长，至少在距方圆数十公里的蒙高县和普翁县的山区里有老石矿脉。恐怕几代人都不能完成采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政府或大型企业正式开发老挝石材，外界也没有完全了解其总体规模和储量。然而，“大储备”的观点已经被许多人所认可。

在2014年年中的一段时间里，老挝政府禁止了所有的矿山开采，中国石材商的络绎不绝逐渐衰落。人们曾经认为这块石头的来源会被切断。“在政策最严格的时候，即使是老挝石头制成的旅游纪念品也不允许带出国。”张说道。尽管如此，它并没有阻止一些福建石材商人每月来来去去。第一财经试图采访其中一个人，但他不想讲述自己的经历。他只是说:“你能不能赚钱取决于你是不是专家。”他所谓的“专家”是指“真正了解斯通的人”。

但是全面封锁永远不会结束。6月19日，中国保利集团与老挝政府签署协议，共同开发老石。“将来老挝会有自己的品牌，价格下降的可能性很小。”卢对说道。张明也看好这种石材市场。在接受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采访的前两天，他刚刚在福州订购了一批老挝石材。他猜测，中国保利对发展的干预将使空市场更加广阔:“只要老挝石材能够对中国开放，他的辐射将迅速扩大。”7月23日在上海举行的荣宝斋拍卖(上海)预展上，老挝石材首次出现在拍卖市场，参与拍卖的8块石材引起了广泛关注，估价从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拍卖公司顾问、青田石雕协会特别副会长王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表示:“2014年底，老石雕的价格达到了顶峰。此后，平均市场价格下降，因为一些石材商出售质量较低的石材。调整也是一个稳定期。在成熟市场，差异化越来越明显。一些好的石头其实很稀有，价格也不会低。目前的价格可能只是未来的十分之一。”王认为，巴林石是一个成功的营销案例，它作为昌化石销售较早，其地位的提升得益于良好的营销策划。

“老挝石材是四大民族石材的良好替代和补充。它也在石头的价格中起到了平衡的作用。”与此同时，保利与老挝的合作协议使王对的未来更加乐观。"中国人拿石头太难了，而且费用很高！"当然，老挝的石头毕竟是从国外生产的。在联合开发之后，它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定位，以及将会在什么样的平台上销售还不得而知。

在几年的喧嚣之后，这条位于老挝阿佐坡省山区的矿脉的未来又一次被打上了问号，这与悬挂在半个空.的一群淘金者的财富梦想有关

(陆和张明是文中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