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非常道》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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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存

时间过得真快。《非凡之路》出版已经十年了。十年前，中国没有微博风格，段子寿也很少，更不用说应用、微信、朋友圈和公共号码了。十年前，中国经济刚刚度过了短缺期，其经济总量刚刚超过意大利。在随后的几年里，它先后超过了英国、德国、日本等国家，今天已成为世界第二大单一经济体。十年前，说汉语的世界只是一个传统的四人社会结构，或者说是上下级二元结构。今天，汉语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大规模的小康社会或中产阶级。

十年前，当我写《非常之路》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会开一个先例，也没想到文明社会的媒介会很快转移到移动互联网上。尽管我们周围的世界在时间上仍不尽如人意，但世界仍在长久地展示着它的善意、美丽和真理。当《非常之路》问世时，有人质疑它。当时，中国的世界是相当确定的，官方的学校，主流知识或学术知识有相当大的影响。《非常之路》的野性和广泛的个性不可避免地触怒了传统读者。幸运的是，它已经被公众所认可。互联网一经引入中国，其演变就催生了“历史推手”:网民将在网络战争或网络对话中强化自己的社会责任和公民人格，其成员如白领、小资产阶级、文艺青年、成功人士等社会中产阶级将逐渐获得自己的意识，对一般阅读材料和公共知识产品有新的要求。这也是包括《非常之路》在内的许多历史著作受到公众青睐的社会原因。

10年前，曾国藩、慈禧、李鸿章、康有为、梁启超、袁世凯、孙中山、蒋介石等中国现代巨擘，在人们的眼里还是一个笑话，或者说是需要仰视或者俯视。今天，他们已经让人们见面和抬头。十年前，现代中国革命、西方文明资源和现代资源在政府和人民之间以及在寺庙和河流湖泊中具有绝对价值。今天，中国传统文化，轴心时代以来的主要文明，等等。，是中国人的生命之福，也是包括中国人在内的现代人的宝贵财富和遗产。十年前，传统的读书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客厅、桌面、图书馆等等仍然是重要的阅读平台。今天，手持阅读和可穿戴阅读已经成为趋势。

更重要的是，“一切固体都消失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互联网等新文明元素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不确定性。人们从未有过如此新鲜和持续的日常经验，古人所说的“如果你是新的，你就是新的，你每天都是新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实。人们曾经保证“天下无新事”，他们曾经认为的真理是表象的确定性，而他们曾经相信的绝对时间空、绝对真理等等，都不可避免地崩溃了。人们信仰的底线、防线、高标准的想象力等等。，一次又一次被超越；没有最坏的，只有更糟的；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

在这个时代，人类知识的进化，包括中国知识，正在受到挑战。中国知识界无法自觉地控制和疏离，在整理和总结中国历史、解释文明世界方面仍然缺乏相当大的成就。就与“非比寻常之道”相关的历史阶段而言，这一中国世界的历史叙事仍在意识形态标准、革命标准、故事标准、段落标准等的泥潭中挣扎。它还没有回到或向孔子和司马迁开创的个人历史书写传统致敬，更没有现代文明所珍视的个人本位。在我们人类的经验和研究中，时间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具有累积效应的。经过几千年的意识进化，直到西周晚期，中国的一些祖先才意识到“那些为天地作出巨大贡献的人，他们的子孙没有问题”。《易经》中也表达了类似的精神成就，即积累好东西的家里一定有余庆，积累坏东西的家里一定有更多的烦恼。这种累积的时间效应也反映在民间谚语中，十年树木，百年树木栽培；春天，只要播下一粒种子，秋天就能收获很多食物。

空时代意识的出现和调整是文明社会的一件大事。它意味着文明个体逐渐摆脱生存的机会和运气，进入生命和社会进化的必然过程，并在这种生活规范中取得巨大的成就和获得巨大的自由。这是今天人们的祝福。凭借前人和所有人类的经验，我们可以超越命运的偶然性或必然性，命运的运气或命运，进入创造的自由世界。人们说长期就是黄金。的确，小小的欢乐和悲伤考验了我们，但是空大规模铸造黄金的美好和美好正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和探索。

用空的时间尺度来衡量，我们今天拥有这种幸福的原因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进化，进入了秋季阶段和中年阶段，所以文明的积累足以让今天的人们享受。在短缺时代，“绿黄不足”、“春夏不足”和“饥饿与遗憾”在丰沛的秋冬季节得到了解决。然而，我们不应该认为我们出生在一个好的时代。我们应该知道，出生在有权有势的人的门口，在秋冬季长大，不仅仅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义务或使命。更重要的是，这种运气或好运只是空时间的一个维度，它只是世界的一种边界。它还没有收到空.的整点一个人和一个社会应该在春、夏、秋、冬的经历中离开岗位，完成自己的使命。

对中国人来说，“非常道学”所涉及的历史是一个相当大的世界或时间/系统。这个体系中有冬天，而清朝的衰落有其自身的堕落，这更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冬天有关；这个系统有更多的弹性。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和辛亥革命是春天报道的先驱，1919年的春天唤醒了现代中国及其人民的活力。今天，我们对革命、传统和西方的认识大多来自今春的耕耘。

尽管中华民国人民在许多方面无法与他们相比，一些评论家认为我们不能指望中华民国人民在智力上和道德上与他们相匹配，但我们仍然为中华民国人民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从长时间的维度来看，我们知道我们的文明财富大部分来自中华民国的祖先，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生活中的祖先除了提高自己和谨慎地追求未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局外人说现代公民有责任教育自己，影响周围的环境。换句话说，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一个人应该考虑意义或人类价值，如学习、安全、信任和公共福利。这是我们现代人超越前辈的地方，也是我们回报前辈的地方。

中华民国在哪里？民国发生了什么？

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民国是文明的凤凰时代，是一个民族回归人类文明主流的历史。我们今天要做的不仅仅是认识我们的前辈，还要了解中华民国时期人性和中华民族性格的光辉与苦难，把集体意识或民族精神推向世界文明的高度，把个人精神推向网络时代。

人类经历了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现在正经历着第三世界的悲喜剧。农业文明发展了第一世界的表层资源，即物质世界；工业文明发明了蒸汽机和发动机，开发了地下资源、天空空资源和泰空资源；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和现代性浪潮发展了第二世界，即心理世界...今天，移动互联网、基因工程等正在发展第三世界，即人工世界，这是一个全新的智能世界。

中华民国是我们中国人民从第一世界走向第二世界的历史阶段，对于我们中国人民来说，从“活着”的物质存在，“饮食男女，人们对生存的巨大渴望”，到有识性的心理存在，都是一个悲壮而光荣的时刻。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民国人民的卓越和高尚使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第一世界，即行动的主体；它也是心理世界，也就是认知的主体，他们是知行的一代。然而，受时间和空的限制，他们不能被称为真正的大师。像传统文化中仁慈的圣人一样，他们知道他们做不到；即使他们学习中国和西方，他们也学习天堂和人类，但是他们生活在一个有限的和地方性的世界里。如今，人们借助后人的眼睛，借助当代人的幸福，不仅可以安慰他们生活中的正义之美，还可以照亮他们无知的存在。

自中华民国以来，十年已经过去了。

人类详细观察时间。我们中国人曾经说过，五年一个小变化，十年一个大变化，三十年一个人生，等等。我们知道那个时代的弄潮或独裁者如下:做一代人安全吗？他们最多有三十年的风光。我们曾经说过，即使是那些伟大的智者、有才华的人和圣人也有有限的影响力，因为江山的进化，空造就了有才华的人并相互领导。无论是三年、五年，还是六十年，中国人对空时代的把握以及对生活和社会的认知都在发生变化。

中华民国以来，中国人民信奉三民主义、无政府主义、法西斯主义、市场主义、全能主义、人道主义、自由主义、保守主义、互联网等等，几乎每十年都会有一次意识形态和集体精神的变化。每一次我们相信，我们都认为我们和我们的国家已经打开了一个新的机会，因为我们一直生活在这种美德或多变之中。每一次“新生活”，人们都以为自己穿上了新衣服，忙着触摸、赞美和感谢。

根据历史学家唐德刚等人的说法，这是中国历史的过渡阶段，中国人必须承受这些变化才能得到目的地和认可。今天，在智慧时代的帮助下，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一伟大的变革将回归主流文明、健全的人性和人类精神。借助中国文化的语言，大转变是对变异生存和身心病理的拯救，而救赎之道在于纠正其意义和把握时机:适时饮食，照顾好一切；万华，开动机器。

十年前，一些评论家认为“非常之道”创造了一个民间价值体系。如今，它的价值远低于网络本身。十年前，“非凡之路”采花酿蜜，重建历史；但是今天，它的一些叙述已经被新出版和新发现的史料所纠正。历史只有走过不平凡的道路，才能回到正常的状态或正常的道路。历史，就像时间的演变，每一段都是非凡的。只有在很大程度上，我们才能理解它的常态和非凡，而这是不容易改变的。《非常之路》的意义在于，它是一个特殊时期的个人写作，是一个年轻人当时的历史正义行为，是历史材料的集合，是祖先的言行，或者是思想的重复，所以它在今天的网络时代仍然是一个相当可观的参考读物。

今天的阅读学习受到了媒介变化的挑战。根据脑科学的研究，人类的阅读能力是在六七千年前才获得的。在此之前，大脑中神经回路的功能是采集和狩猎，而移动文明被农耕文明所取代。大脑中收集和搜寻的功能区域进化成了阅读功能，并成为“专门而精细的阅读神经回路”。同时，几千年来，人类文明的媒介，如甲骨文、羊皮书、竹帛、纸张等，已经被虚拟数字上的即时图像和文字所取代。书籍(纸质书籍)的霸权已经崩溃了大约两千年，传统的文学或基于文本的知识载体及其传承方式遇到了挑战。冥想、身心深度对话阅读是网络解构，移动互联网正把人们的阅读带入一个“收藏与狩猎”的新时代。

今天的阅读已经数字化、动态化、即时化和链接化。这就是“自由人民的自由联合”和“一切都是相互联系的”。在阅读中，人们可以直接领会至高无上的法则，看清自然，现在就意识到。今天，绝大多数人类知识都可以在互联网上获取，只有少量的知识需要专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意味着专家不再是权威，价格高的权威专家和骗子没什么区别，受欢迎的专家和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们认为自己与时俱进，穿上新衣服，空前后；但是他们的状态可能更像皇帝穿新衣服的状态。我们从纸质书籍和学校学到的知识将成为常识。生命智慧应该让我们随时了解或获得历史上所有的“常识”。传统书籍或学习必须达到一定的便利性，以满足现代阅读智能化、消费化、开放性、即时阅读和即时阅读的需求。

《非常之路》可以说是手机上网阅读历史前夕的“收藏与狩猎”，我很高兴它今天仍然能进入读者的眼睛。虽然“新常态”的说法是无止境的，但人们的生存仍然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就像不平凡的历史之路。在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是人类的本能和自我意识。多维和高维世界需要亮点和奇点，需要确定真实的时刻。现代史上人物的言行是启蒙的时刻。正如诗人所说，它们是“岩石，在我们的不确定中确定的岛屿”，在那里人们可以休息、唱歌、哭泣和跳舞。

十多年前，我说过我“总是热爱生活，读书，懒惰，冥想多于写作和表达”；我说过，我和其他人一样，“在卑微、平庸和残酷的生活中经历了考验和成长”，这句话今天仍然适用。在沧桑和永恒的过去之间，在日常生活和不平凡的生活之间，我相信读者有他们自己的理解，我相信日子还会在我们关注的多彩的地方展开。

我喜欢我的杂草，但我讨厌用杂草装饰的地面。我很高兴发现“奇道”受到了大人和先生们的庇护，但它在江湖人士中有着广泛的基础。

值此重印《非比寻常之路》之际，我愿与读者分享2015年初《回答陛下的升天》中的一段话:如果天不变，道不变，如果50年不变，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呆着？再问一次，你会如何对待别人？善良是永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