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出口复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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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再次发布《关于促进进出口平稳增长的意见》。这是今年国务院在外贸领域培育外贸竞争新优势后的第二个意见，也是2012年以来的第六个相关文件。

我认为，这个意见和以前的五个文件有两个明显的区别:第一，每一个意见都明确指出了责任部门，表明了国务院落实政策和后续监督的决心；二是意见更加明确，如明确提出清理和规范港口收费的具体项目，明确提出扩大市场采购试点范围的具体地点。这些意见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已经被说得够“直截了当”了，其份量可见一斑。在这七种观点中，只有一种是关于进口的，而其他的则更关注稳定出口。

外贸领域政策措施的大量出台表明，当前外贸环境不容乐观，尤其是出口面临的严峻而复杂的形势。

从国际环境来看，全球经济复苏依然缓慢，世界贸易依然疲软。国际组织和国内官方数据都显示，全球总需求继续恶化。根据世贸组织7月22日发布的最新数据，今年前五个月，全球出口下降了11.3%，进口下降了13.8%。中国国家统计局6月份发布的新出口订单指数为48.2%，仍低于繁荣和衰退线，比5月份下降了0.7个百分点。海关总署公布的中国外贸出口领先指数也连续四个月下跌。这也引发了新一轮的贸易保护主义。上半年，中国轮胎出口下降13.2%，太阳能电池出口下降6.5%，这是最直接的表现。

从国内市场来看，传统的竞争优势正在减弱，一些产品的出口明显下降。近年来，由于劳动力成本、环境保护和汇率的高企，一些纺织服装企业，尤其是外资服装企业，正在加速向东南亚国家转移。国内消费者发现，一些国际时尚品牌的标签不再是“中国制造”，而是产自越南、马来西亚和孟加拉国。今年上半年，中国服装出口下降了4.8%，而进口增长了4.5%。

但是数据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据海关数据显示，今年6月，中国出口在连续三个月下降后终于回升，实现了2.1%的正增长；进口降幅今年也首次收窄至6.7%的一位数。根据外贸部的官方声明，自第二季度以来，中国的对外贸易已显示出改善的迹象。那么，为什么我们在这个时候还要大张旗鼓地介绍稳定外贸增长的意见呢？中国的对外贸易真的开始复苏了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首先回答:单个电子产品进出口的快速增长是否扰乱了对外贸易的真实趋势？

笔者发现，6月份，集成电路出口增长21.4%，二极管出口增长38.9%，印刷电路出口增长23.9%，占上半年中国出口总值的5.6%，但今年前五个月，三种产品出口分别增长0.2%，下降3.8%，上升8.3%。6月份，三国出口价格也大幅上涨，涨幅分别为4.3%、17.4%和31.4%。作者初步估计，6月份仅三种产品的出口值对中国出口值增长的贡献率高达57.6%；如果扣除这三种产品的出口，中国6月份的出口增长率仅为0.9%，与实际增长率相差1.2个百分点。

这让人想起2013年初套利交易导致的集成电路出口快速增长，导致中国出口虚高，以及与香港、台湾和韩国等贸易伙伴的数据不匹配。6月份，集成电路和二极管的进口值也同比增长7.2%和35.6%，与出口的快速增长相呼应。然而，在头五个月，集成电路的进口值只增加了4%，而二极管的进口值下降了5.6%。6月份，二极管进口价格也上涨了18.7%。如果扣除这两种产品的进口，6月份中国进口的下降幅度将会加深到9.2%，比实际下降幅度还要差2.5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中国6月份便携式电脑和平板电脑的出口分别大幅下降13.4%和15.3%，这似乎与集成电路和其他产品进出口的快速增长相矛盾。

根据7月下旬发布的最新调查，财新(原汇丰银行)的新出口订单指数为46.6%，较上月的扩张至收缩下降了3.7个百分点，并跌破了繁荣和衰退的底线，表明未来外部需求将会减弱，中国7月份的出口可能会再次陷入困境。

中国的对外贸易已经像经济一样进入新常态，但与经济发展不同，对外贸易不是中国自己的事，它需要全球环境的支持和国际市场的合作。笔者认为，政府和企业都需要信心和希望，更需要的是以现实的态度面对当前的问题，练好内功，努力工作。对于一些简单的增长或下降数字，投机取巧甚至欺诈是绝对有害无益的。

(作者是一名宏观经济研究员)